公司在进行重组、并购,或者进行结构上的调整时,大多数雇员的处境都是被动的,因为他们不知道将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况,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。
这种不可预测性让很多雇员选择保住工作,而不是被划在被裁员的名单中。
但是,当公司在进行大范围的结构调整时,就有可能出现明明薪水没有变多,但是工作内容却增多的情况;甚至是“明升暗降”,一个好听的职位,但薪水和工作量却是倒挂的。
一部分雇员会选择“忍气吞声”,接受了调整后的工作,也有一部分雇员会为自己发声,甚至是直接离开。
今天,丽莎和大家分享的案件(Mid and South Essex NHS Foundation Trust (Previously Mid Essex Hospital Services NHS Trust) v Stevenson and Others)就是这样,而这一案件就发生在英国的国民医疗体系(NHS)。
案件背景:
2018年1月,前中埃塞克斯医院服务NHS基金信托提议与巴西尔登和瑟罗克大学医院NHS基金信托,绍森德大学医院NHS基金信托合并。
次年7月,英国卫生保健大臣批准了这一合并,于是,中南埃塞克斯NHS基金信托成立了。
这一合并计划在当时创建了英国最大的NHS基金信托。
合并的好处是能够实现几家NHS服务的现代化。但是也有反对者认为,这样的合并会减少服务并影响雇员的工资和条件。
而这样的担心就真实地发生了。毕竟,3家大型NHS信托基金,都有各自的服务保障体系以及相关的工作人员,合并之后,这些工作岗位自然会有重合。
况且,这3家NHS信托基金的财务赤字合计超过4900万英镑,由于NHS并不是盈利机构,因此省钱变成了第一要务。
那么,减少人力成本的开支,成为了新信托的要务之一。
高级人力资源主管拒绝新工作,NHS拒付裁员费
本案的当事人Mrs Catriona Stevenson,Mrs Cathrona Leeke,Mrs Sarah Stewart均受雇于NHS,担任人力经理一职,负责不同的运营领域(为了方便表述,下文称其为“3位人事主管”)。
由于3家NHS进行了结构性的调整,她们原本的工作岗位被裁减,3位人事主管均获得了相应的替代工作。
但是,她们担心新工作的地位较低,意味着他们的控制权较小。因此,3位人事主管均拒绝了这一提议。
中南埃塞克斯NHS基金信托(也就是她们的雇主)一见这种情况,直接表示拒绝向她们支付裁员费。
理由很简单:NHS已经给了你们合适的岗位和工作机会,但是你们自己无理拒绝了,那NHS自然就不需要支付这笔裁员费了。
3位人事主管直接上告法庭,多年经验派上用场
当然,这3位人事主管也不是吃素的。想想就知道,她们3位可是资深的人力资源专家,怎么会在这样的问题上“吃亏”呢。
于是,3位人事主管就不公平解雇、违约和裁员费向中南埃塞克斯NHS基金信托提出索赔。
根据《1996年就业权利法》第135条的规定,因裁员而被解雇的雇员一般是有权获得裁员费的。
但是,其141条也规定,如果雇员不合理地拒绝接受合适的工作,则无权领取裁员费。
从这一点看,3位人事主管的行为好像并不在理。但是,她们3位认为:提供给她们的新岗位角色与原来的工作内容和角色并不同,合同条款也不同。
3位人事主管提出了2项质疑:
NHS的新就业条款对于她们3位来说,是否为“适合的就业提议”?
如果是适合的就业协议,她们3位是否为“不合理地拒绝了提议”?
第二个问题不是问雇主提供的职位是否合理,也不是雇员接受新职位是否合理,而是问3位人事主管是否“不合理地”拒绝了该职位。
换句话说,雇员接受合适的工作是合理的,但这并不一定意味着该雇员拒绝该工作机会是不合理的。
2019年6月,就业法庭首次审理了本案,法庭认为NHS提供的新工作对3位人事主管而言是合适的工作,而她们不合理地拒绝了这一提议,因此无权要求支付裁员费。
再次上诉,最后获得8.2万镑赔偿
3位人事主管当然不服,因为就业法庭根本就没有对这些职位是否合适进行充分的分析。
于是3人在2021年7月提出了上诉。
庆幸的是,上诉法庭允许了她们的上诉。上诉法庭的伯恩法官认为:适合性和合理性这两个互相独立但又互相关联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。
于是,伯恩法官将这一申诉发回就业法庭。
随后,就业法庭还是认为,NHS所提供的新就业机会是适合的。但是在第二个问题上,就业法庭给出了与最初裁决不同的结论:认为3位人事主管没有无理拒绝合适的工作机会。
法庭给出了这样的观点:3位人事主管没有理由认为新工作会丧失她们的自主权或地位,在客观上是毫无根据的。但是她们的新角色的规划及其在未来集团机构中的可信度不以为然,因为还没有确定她们需要报告的上级是谁。
因此,3位人事主管认为新工作的自主权和地位都会降低。这样的看法并不是毫无根据的,正因如此,法庭认为3位人事主管没有无理拒绝合适的替代工作。
简要来说,NHS所提供的新工作理论上是没问题的,但是工作的内容不清晰,工作的等级不明确,即便是这项工作再适合不过,对于3位人事主管来说都是未知的,不确定的,她们的拒绝也是有道理的,并不是“无理由地拒绝”。
随后,NHS方面又提起了上诉,但最终被驳回了。
因此,3位人事主管获得了累计8.2万英镑的赔偿。其中Mrs Catriona Stevenson,Mrs Sarah Stewart每人获得3.5万英镑的裁员费,Mrs Cathrona Leeke获得了1.16万英镑的裁员费。
丽莎小结:
看到这里,可能一部分莎粉会觉得“不可思议”,但不就是在玩所谓的“文字游戏”吗?
但事实上,3位人事主管正是借此为自己辩护,让自己不必成为公司合并后的牺牲品。
要知道,一旦3位人事主管同意了这样的工作安排,恐怕会让她们的工作变得更加不顺心,甚至会将其在职场上的努力倒退几年。
当然,也正是因为她们从事人力资源管理,才会有这样的意识和选择。
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恐怕并不能一眼看穿,找出其中的问题。这时,您需要律师为您坐镇,站在您的立场上为您的利益着想,这样才能确保您的相关权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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